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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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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背景

\设定都是随便乱扯,不要深究x

\并不针对任何一个宗教

\灵感来源于一个文手挑战但我只是个菜鸡(卑微)





正文



时沛走在路上。上级下达了新的任务。此时,他所前往的地点就是这次任务中关键人物所在的营地。



  他突然顿住脚步,猛地转身,从袖口抽出的短刀被紧紧的握着。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蝴蝶颤颤巍巍地在空中震着翅。时沛却仍然眯着眼,全身的肌肉更是在它飞近时崩到了极致。



  这是有必要的。在如今的世界,无论面对什么生物都不能大意。



  然而蝴蝶没能给他挥出刀的机会。它摇摇摆摆的在空气中又扑扇了几下,便打着旋栽到了地面。



  时沛这才逐渐放松下来。他收起短刀,确认蝴蝶已经死亡后,便转身继续踏上了路。



  掺着尘土的风踏着黄昏吹过,在蝴蝶的尸身上覆了层灰。





  关键人物的名字叫永温瑜。



  眼下,这人正全神贯注的在一张巨大的羊皮纸上勾勾画画,几乎连头都埋了进去。



  直到领着时沛进来的人无声地退出了房间,永温瑜才象征性的朝他抬起头,道了句“今后请多指教”便没了下文。



  时沛无视了对方敷衍的寒暄,开口道:“初次见面,我叫时沛,是今天被调配过来的。怎么称呼?”



  他刻意加强了问句的语气。



  “永军师,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待会儿在阵营东边那可能会有战斗发生,能请你去参加吗?” 永温瑜并没有直接报出自己的全名,甚至匆匆忙忙的引出了新话题。



  不过时沛听出来对方是认真的,不再多言,迅速的离开了。



  上级给他下达的任务是这样的。



  【观察永温瑜,对他的行为是否忠诚作出审判,如果是否定的——】



  【就杀了他】



  当然了,就算自己没有在审判期间对他处刑,到了最后,上面也会派人来——



  时沛的思考被不远处一阵尖锐的哨声切断。他的身体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拿出了武器。



  这个声音——是从东边——



  时沛猛然想起了永温瑜刚刚说的话。



  但现在没时间细想了。



  他迈开腿。




  这个世界,正在被惩罚。



  气候变得恶劣,土地变得贫瘠,连生物都开始发生异变。



  唯一没有变的,是忠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间便口口相传着一件事。



  神明是真的存在的。



  连皇室贵族们也这么说道。人们还说,只有国王本人和被选中的预言家才能亲眼见到神明。



  神明掌管着一切。然而现在,神明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一开始,有些许人对神明产生了动摇。不过好的是,这些波澜很快就平息下来。人民重新恢复了虔诚。相信国君会保护他们——相信神明会带来救赎——



  这是好事。时沛这么认为。能拥有坚定的信仰是好事。何况早就已经证明神明是确实存在的,质疑也只是一种愚昧的想法……吧。



  他赶到了战斗现场,看着几只巨大的虫子蠕动着发出被刺伤的悲鸣,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满腔恶心,说了声卧槽便泛着白眼加入了战斗。



  都过了好几年了,他仍然没有完全适应对这些变异生物的生理性厌恶。不过有谁完全适应了才怪吧。时沛在战斗中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一边疯狂输出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色已经暗到看不清路了。



  时沛和新的战友迅速熟络起来,确认了变异物的死亡状况后通知了后勤组,就在离尸体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下聊起了天。



  参战的人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的眼里有光。


  跟大家对着话,时沛嘴里嘻嘻哈哈,心里却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身在最前线、亲眼见到了最残酷的景象、这些人仍然信任着神明。



  ……倒也正常。毕竟当今世界下,人人的信仰都只有那一个。就连启蒙儿童最先学习到的都是“神明”“信仰”“忠诚”之类的词汇。不过,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



  几束光线霍然从黑暗中出现,打断了时沛的思绪。穿着整齐划一的带有十字标志的披肩斗篷的后勤组员们训练有素的为战士们检查起身体来,人与人之间的关怀持续着体现。就凭这些稀稀疏疏的日常温情,自己就也该无所动摇的为大家战斗下去。时沛心想。突然耳边此起彼伏的一片“军师好”引得他又抬起头,永温瑜恰恰维持着举着手跟周围人打招呼的姿势停在他面前。时沛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两人一下子就面对面的对视着,时沛憋了几秒才堪堪憋出了几个字“永军师。”



  对面那人微微的笑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眸在油灯散发的光线中折射出一股温柔的光辉。时沛愣了愣神。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清楚永温瑜的脸。不过他立刻就摆出一副笑脸继续接上自己刚刚的话:“您怎么来啦?是担心我初乍到来不习惯么……”“这是我应该的,”对方富有礼节性的回到,下半句却似乎有几分意味深长,“是您的话,肯定是不需要担心的。”



  时沛一阵错愕,但他巧妙的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掩盖了过去,正想顺手搭上对面人的肩,又及时想起自己刚战斗完的手上说不定还带着什么奇怪的黏液便缩了回去,语气也刻意灿烂得有些轻佻:“哎呀呀真是承蒙军师夸奖——不过您说过可以直呼您大名的吧?您也直呼我名字就可以了。”



  军师顿了顿,从最近的后勤人员处要了条毛巾递给他,像是要弥补几个小时前的失礼一般,重复到:“那么,请多指教了,时沛。”



  他也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毛巾,大大方方道了谢:“我才该说请多指教……不过我还是叫您军师好了。”末了他又在心里补上一句:比较顺口。永温瑜道了声请便,又笑着说了句“时沛很有趣呢”便转身去看其他人了。



  时沛低下头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嘴角带笑着嘀咕了一句谢谢夸奖。



  之后的日子也跟以往的生活一样的忙碌,神明降下的惩罚似乎永无止境。战士们常常半夜爬起来前赴变异生物的所在地。不过时沛注意到这种时候永温瑜也一直没有缺席过——无论是预测敌人出现地点还是战斗结束后跟着后勤组一起前来。他能叫的出队伍里每一个人的名字,跟大家的关系也都很好。明明作为军师可以闲适的在屋子里指挥作战就已经足够,他却一直这么做着,就算是在第一线也敬业的过了头。这让时沛几乎一度遗忘了自己被调配到这里的目的。抱着好奇的态度,时沛向永温瑜本人申请了担任他的辅助的额外职位,并用“这也是任务进行的一环”的理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任务目标的准许。然后他近距离的观察过永温瑜一段时间后得出了个不明所以且与任务毫无关联的结论:这个人长的真的很好看。聪明也是聪明的很,当他以调侃的态度问永温瑜是不是个预言家才能每次都这么精确的得出变异生物出现的时间地点的时候,后者落落大方的给他演示了几次他的推理方法后时沛连连感叹;他们两个人都喜欢猫——不过这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窝在怀里的小猫极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变异成个什么生物把人撕裂开来——永温瑜这么感慨到,时沛想起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小奶猫,两人便一起连连叹着气;永温瑜喜欢喝可可,这倒是时沛没料到的:“我还以为军师你会更喜欢茶或咖啡之类的。”但他又马上补充道自己很喜欢甜食,这也可以算是跟永军师的同一爱好。于是之后的一周一轮在换班中得来的休息时间中,两人因为这相同的爱好而聚在一起,吃的却是干面包和水,偶尔会发配下来的带着点奶油的则几乎都分给了村中的小孩子们。而在他们自己吃着那一点留给自己的蛋糕时,时沛会带着珍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舔食那一点甜味,永温瑜则搅着杯中寥寥的茶叶带着笑看他满足的叹息,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喝不到热可可。



  若不是在这长时间的近距离相处中察觉到了上级对永温瑜忌惮的可能原因,时沛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比如说,当他们将蛋糕分给孩子们时,儿童们先对他们开心的说声谢谢然后又补上一句感谢神,时沛总是笑着说句不用谢然后也补上一句感谢神,而身边那人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营地里时常有虔诚的战士聚在一起默默祈祷,路过的人们看到此景总会也停下来肃立一会儿再走开,时沛肃立过几次,但他从未看到过那个聪明的军师的身影。



  时沛攥着上级传给他的密信,半是好笑半是莫名烦躁的做了个笑的表情。一开始他还以为所谓判断永温瑜的“忠诚”是指国家层面的忠诚,结果是……他突然就觉得好笑的要命,便将那封信在手中捏成一团扶着墙无声的狂笑的起来——永温瑜啊永温瑜,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那么固执呢哈哈哈哈哈,被抓住把柄这种事可真不像你——然后时沛抓起放在一旁桌上的匕首,冲出了家门。



  他们的家隔得并不远,但那时已经是晚上,所以时沛气势汹汹的闯进门时,他看到永温瑜条件反射般的作出了防御动作,看到是他后才放松下来做出了欢迎的手势。时沛没由来的更加生气了,沉默的将手中已经皱成一团的信纸展开后伸到永温瑜面前晃了晃,然后反手将它丢入了军师家中燃着的壁炉。



  永温瑜看着他的动作,沉默着锁上了家门,然后开口问他这样做没关系吗。时沛耸了耸肩,靠在墙壁上看着永温瑜在简陋的沙发上坐下,才开口说你是不是都知道。



  见永温瑜轻轻地点了点头后时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而前者却继续说了起来:“半年前你刚到营地时我就看出来了,但是你……”“我小时候,”时沛突然不管不顾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的母亲死了,死在森林里,为了从野兽的饥饿下保护我。”



  “虽然后来被善良的村民救了下来,还被照顾着长大了,但是从那之后我一直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相信——”



  “我之前是人贩子的商品之一,”永温瑜罕见的拔高了音量,抢过了话语权,时沛疑心他是在阻止自己说出那个词,“但我跑出来了,在沙漠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几天。和你一样,我最后被人救下了。”



  时沛静静的听着。



  “但就在前几年,战争开始的时候,他们死了——被自己家里养着的猫杀死了。而我那时刚好不在。”一贯温和的军师笑了笑,“当时我死都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们是很好的人,它也是很乖的一只猫。但后来这样的事越来越多,我才逐渐接受了也彻底抛弃了对神的——”



  永温瑜猝然停住了话头,因为时沛突然拽起他的衣领将匕首抵在了他的颈侧。而造成他失语的作俑者用自己闪着狡黠光芒的黑色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几乎是用气音道出了自己内心所想:“所以——你想成为那个弑、神、者。”



  永温瑜也紧紧的回看着他,语气轻柔道:“至少我们当中,有我一个就够了。”



  时沛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装模作样的用匕首在军师颈侧的空气虚虚一划,然后丢开了它,侧首吻上了他的唇。这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但时沛仍满意的看到了军师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他见永温瑜慢慢扯出了一丝笑意,低声询问道:“你确定吗?我可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牺牲’的人……”



  他又一阵想笑,回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才说这些,故意的吧,永军师。”



  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个又一个吻,而这些吻也逐渐由温柔变得粗暴,亲吻变成了噬咬。时沛能感受到唇舌间逐渐涌上的血腥味和一丝茶叶独有的苦涩味道,于是他一边在大脑缺氧的边缘迷迷糊糊的想着永温瑜怎么又在晚上喝茶,一边加深着吻的深度。



  就在两人都气息不稳的时候,永温瑜结束了最后一个吻,眼里的温柔被因为缺氧而涨红了脸的时沛收进心底,几乎快溺毙过去。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了沙发上,用自己也没有料到的认真语气对自家军师认真的说:“不会让你死掉的。至少不会让你一个人——”



  时沛猛然顿住,因为永温瑜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恐怖。“……这个不行。”军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眼底的寒意却没半分降下去的意思,“绝对不行。”



  他没想到气氛转变的如此突兀,但最开始闯入永温瑜家门时的那股无名的怒火重新卷土而来。时沛在那一瞬间也怒极反笑,为了方便跟永温瑜面对面的说话而重新站了起来:“绝对不行?军师,您难道真的以为这样一句满是私心的命令就可以阻止我的动作?这不可能。既然您可以这么任性的选择自己的命运,那么我也可以。就算是您——你也不能阻止我。”



  永温瑜也站了起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



  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总之在争斗的过程中,时沛意外的发现这位军师身手了得。沙发的触感是冰凉的,但没一会儿就被焐热的有些难受。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却有些冷的发颤,不远处的壁炉似乎没有在尽着它的职责为屋内空气制造温度,而他的军师一如既往的像帮助后勤组工作一样承担起了壁炉的工作,于是这才没有那么冷了,反而热的有些难受。又一次的恍恍惚惚中时沛突然觉得这很像夜晚的沙漠,明明是寒冷的却仍然给世间所有没亲身经历过沙漠腹地的夜的人留下了炎热的印象。于是在理智彻底被欲望和快感的绿洲吞没前他勾住了军师的脖颈,质问他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与神对抗吗。而他沙漠中的向导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温和,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跟他们一样的人在这世间肯定还有很多,只要能够汇集到一起是绝对没问题的。至于你、你们,世间的人民还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也感受过的,时沛,大家还需要你。军师说完这番话就彻底沉默,时沛却感到他在不易察觉的微微发抖。于是他更加盛情的邀请着他的向导,将那些纠纠缠缠的心绪与爱意一起吞没殆尽。他也终于想通为什么他的向导为什么这么熟悉沙漠了,因为他的向导本身就是沙漠。



  最后他说军师,再给我们、再给我一些时间,反正期限还没有到,届时我会亲自送你踏上征程,所以永温瑜,拜托了。军师露出了笑容,答应了战士的请求,最后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



  上级给他的期限是两年。这样他们至少还能有一年半的时间继续吃着神赐的干面包和蛋糕、喝着寡淡的白开水和茶、继续谈论以前见过的可爱的小动物。神是确实存在的,所以没有争论神明到底到哪儿浪去了的必要。不论是那些变异生物、还是上级的人、或者人民们就更扯不上边、大家都是无辜的,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号称掌管着世界却又飘的一塌糊涂的神。那一晚过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两人的身份从战友晋级到了恋人之外,唯二的变化就是时沛常常笑着笑着就沉默下来。不过他从心底相信要惩罚那个混蛋的神明,是永温瑜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只是时沛最终没能亲自送永温瑜踏上他的征程。那也是一个黑的看不清路的晚上,为了防止变异生物从地图上未标记的途径闯入营地,永军师孤身一人在悬崖边进行抵抗。而当时沛和其他战友赶到时,悬崖边已经没了军师的身影。



  他的向导几乎在他一生的沙漠中学到了全部,却学不到如何飞翔。



  人们就地将永温瑜在悬崖下埋葬。葬礼上的每个人都在为军师难过而伤心,为军师祈祷着神明可以保佑他一路平安。只有时沛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一小罐茶叶,在葬礼结束人都走散后放到了军师的墓前,跟墓碑里的人笑着说我只找得到这个给你践行啦,这边我会加油的,你那边也要好好替我揍一顿那个神哦。他蹲了下来,改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道:“下次见面,我帮你带一杯可可过来。然后时沛就走了。带着自己的信仰。



  几年后,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变异生物似乎有了灭绝的倾向。人们高呼着神明万岁的口号喝着已经可以大量生产的酒,时沛也喝了一杯并轻轻道了一句他的神明万岁。最后世界终于又恢复了和平,神明似乎总算赦免人类的罪行并开始奖励这几年来辛苦作战的人们的疲惫。时沛也重新体会到了只要钱够就可以吃到甜食的安心感——事实上他现在一点也不缺钱——还有吸猫的乐趣。他养了一只带有灰蓝色的瞳孔的小黑猫。第一次见到这只小黑猫时他盯了他好久,连未经世事的小猫都快被吓跑时他喜滋滋的说“你的眼睛很像他,那你就是我儿子了”便带走了它。不过也只有这只小黑猫知道自己的主人有笑着笑着就突然沉默下来的奇怪习惯。



  那天时沛带着小黑猫去看永温瑜时又看到了蝴蝶飞来。小黑猫喵喵的叫着上前去扑,蝴蝶便越飞越高的不见了。他一把逮回小黑猫免得它跑上一身的泥土,结果被它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手背。一人一猫打打闹闹的来到了墓前。时沛注意到墓碑周围仍然十分干净整洁后微微勾起一个笑容,因为昔日的战友们并没有忘记那个永军师。在墓前放下小黑猫后他拿出一个保温杯,发现小猫异样的乖巧后又乐得抓了抓它的耳朵,然后才用着欢快的语调对墓碑说好久不见啦永温瑜,托你的福……你们的福,战争终于结束了,你们也辛苦啦。



  “保温杯里面是热可可!我自己泡的,没想到吧~啊还有这只小混蛋!”时沛愉悦的抱起了小黑猫,“它的眼睛跟你的很像呢,所以我宣布它就是我们的儿子啦!”



  小黑猫猛地一翻眼,挣脱了时沛,跟他玩起了追迷藏。玩闹了一段时间后,时沛又对墓碑说那我今天就先走啦永温瑜,你也要一直看着我跟这个小混蛋哦。



  说完时沛就拎着小混蛋转身走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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